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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他怎么能肯定,我会在那里下车,而不是让你开车绕路呢?”
赵宛自然不知道:“这就要赌了。”
“拿命去赌吗?”
“所以,这可能不是骗局这么简单。”赵宛联想到什么,如同福尔摩斯抓住了那一闪而过的灵感,表情严肃,五官一张一弛,很有戏剧性,“还可能有仇!拿命当筹码,对方不仅要钱,还要人命!不是你的命,就是你苏家某个人的命!”
苏念柠赶紧把激动站起来的某人拉回椅子上,对周遭投过来的八卦目光报以尴尬微笑:“不好意思,我这朋友戏剧社的,在顺台词,表演欲有点重。”
“我才不是在表演。”赵宛小声抗议,“我学工商管理的。”
“闭嘴。”
赵宛的精彩推测被打断,不甘心地继续:“再说了,那个小区楼根本不能通车,你是要步行穿过去的。”
“那你载着我绕路的概率也很大呀。”
“所以要赌嘛。”
话题又绕回来了,像一个解不开的死循环。
苏念柠想到砚舟那张冷漠到可以说是厌世的脸,如果他真的另有目的,那他的态度太消极了。
按照常理,应该是装可怜博得她的同情,舌灿莲花编一个令人信服的身份,而不是连个假的身份证都没有,是好是坏全凭她自己想象。
*
接下来的一个月,苏念柠有空就往医院跑,在对方躺病床休养的过程中,她接到了温淳递来的消息。
身体干净,脸纯天然。是苏念柠乐于听到的好消息。
在这段时间内,没有旁人来砚舟的病房探过,他也没有借用电话给外界传递任何信息。
一个大活人跟这个社会几乎失联,如果是在校生,学校那边会找人,如果是工作者,公司那边会追究旷工,就算是家里蹲,家人也该报警了。
然而没有。一滴水掉入大海,瞬间融化,连涟漪都没泛起一个。
苏念柠甚至去查了那天车祸的来龙去脉。
那起车祸发生在深夜,没有人员伤亡,顶多就是撞到灯杆,造成基础设施破坏,毫无看点,当地新闻和报纸都提不起报道的兴致。
只有一个公众号写了,但这个公众号专门编写地区灵异事件,故意渲染恐怖氛围。文章号称这辆车是灵车,司机是某些不干净的东西,因为这起车祸不仅没有人员伤亡,被发现时,车内一个人都没有。
就连电视台和报纸不报道这件事,都成了对方渲染恐怖的点,文章里面揣测的是——
因为事件涉及到不科学领域,为了避免群众恐慌,所以不允许报道。
看这篇文章时,苏念柠就在坐在病房里,读到这句话,难以遏制地打了个冷颤,抬起头,正好对上砚舟盯着她的眸子,他的眸子幽深,泛起的光泽无端联想到毒蛇吐信。
如同一阵阴风径直拍向脑门,苏念柠只觉全身上下有电流淌过,浑身上下汗毛炸起的同时,又有一种诡异的酣畅淋漓。
“你笑什么?”砚舟冷不防丁开口。
“我在笑吗?”苏念柠下意识摸了摸嘴巴的弧度,是上扬的,随即收敛。
“你在笑。”砚舟的语气很肯定,停顿了一秒,又上上下下打量她,似乎有什么令他困惑,得好好审视细节确认,最后将视线落在她的手机上。
苏念柠若无其事地将手机踹回裙兜,站起来:“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。”
温淳说今天可以出院了。
手续处理得很快,唯一的麻烦是砚舟入院当天的衣服都是血,就算洗了,白衬衫上的血渍太多去不掉,苏念柠只好叫了个闪送,给他买了套便装。
等人换好衣服从卫生间出来,苏念柠上下打量他一圈,很简单